留在金陵冷家老宅的老周夫妇,见我们去而复还着实的惊讶,待听说我们路遇匪徒丢了行礼家当,更是后怕不已,连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还是安心在金陵住着为好。
    我来不及听完他们的感慨,将老爹和阿暖安顿好,便拔腿往潘公子府上去。
    却不想被管家告知,潘公子得太子恩准,回江西省亲去也。
    我一颗心骤然凉了半截。
    一直以来,除了那胖子主动找我,姑娘我若想要他一面,皆是通过潘公子的渠道。
    且这条渠道向来稳定无忧,是以骤然不通,竟令我无所适从。
    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混进宫去呢?我在偌大的皇宫外墙逡巡许久,想要遇见个熟悉之人,却无奈出来进去的,皆是陌生面孔。
    曾以为,我与这高墙内的人们不过近在咫尺,如今看来,实在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寻太子这条路行不通,便只有寄希望于尚恪向漕运衙门禀报的途径。
    然而,翌日在约定的茶楼见面,尚大哥却是出乎意料地一脸颓然。
    “白贤弟啊,并非我信不过你……”
    尚大哥显然心中窝着火,只是觉得面对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实在不好意思动手,“但你所说之事,只怕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吧。”
    “怎么可能?!”
    他这态度令我大感惊讶,“我亲眼所见,断不会是子虚乌有!”
    “然而今日一早,倭国朝贡商船抵达金陵,刚靠岸便被漕运衙门的人拦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索了一遍,除了他们朝贡表上记录的倭国太刀、盔甲、兽皮、漆器等贡品之外,根本别无他物。”
    “当真?”
    我不禁瞪圆了双眼。
    “我当时就在现场,怕有遗漏还专门下到你所说的储物仓去查看了一番……”
    “里面可有东西?”
    “空空如也。”
    我着实的震惊:我亲眼所见,那一只只木箱,和木箱里的东西,怎么一夜之间就蒸发了呢?
    相当的不科学……
    我正低头思索,却听尚大哥幽幽抱怨道:“贤弟啊,你这一出杯弓蛇影,可是把哥哥我害得好惨!
    落得个谎报军情之罪,被上官好一通大骂。
    若非哥哥我平素在漕运衙门混得人缘颇好,有人替我斡旋求情,只怕我此番便要回乡捕鱼去了。”
    我自觉对尚大哥不住,也只得告罪连连。
    送走了哀怨的尚恪,我独自一人,慢慢踱在回家的路上,思索倭国人的“神奇魔术”
    。
    对于这些倭国武士的外交使节身份,我表示十分怀疑。
    就前世的历史分析,此时的日本正处于群雄割据的战国时代,武士地位尊崇,然而向天朝上国纳贡,派出的使节不是文臣,而是一群连汉语都不懂的武士,实在有些不合理。
    但是,若这群武士并非真正的倭国使节,又为何会有全套的使节文书和朝贡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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