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伞下,一只手探出。
    “能不能起来?”
    秦隐没有回话,两只手掌有力的握在一起。
    少年自雨中站起,雨水混杂着血水冲入石板缝隙里。
    腹部还挂着那被手掌撕出的血洞。
    双脚却如屹立如松。
    除了秦赵氏,从始至终,他秦隐未跪一人,未求一字。
    但这一刻赵府之人,却无人敢轻视,无人敢口呼贱民。
    他们甚至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尊严,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
    而是自己挣的!
    “回府。”
    赵曲玉回首看向那雄踞向南的府邸,平静开口。
    鱼梁城在大雨中迎来了天明。
    而西园街的某座楼阁上,雨帘后,一道苍老浑浊的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手心那刻了一半的木雕上。
    是个人物像,细节还未雕琢,但意境却宛若活过来一般。
    少年跪于雨中,和之前一幕完美契合。
    “是个好料子。”
    自言自语了一句,一刀落下,人像双目神韵天成。
    楼阁上的人影悄然隐去。
    天通历七百二十一年,六月十九日晨,大雨。
    秦隐入鱼梁赵府。
    ……
    ……
    楼阁高低,细柳垂烟,沿石而下。
    幽房曲室,回环四合。
    东西南北四区,雄壮中庭,数十院落,上百衡宇。
    全府占地三十一亩。
    除了面积不能和前世见过的皇宫比,气势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这一座府邸展现出的底蕴,就让秦隐明白赵府远不是一城豪强那么简单。
    再看屋内,十米见方,当中放着一张黄露石大案,案上磊着笔墨纸砚,西侧面一张卧榻,一旁漆架上摆放着白秋菊瓷器。
    东墙上挂着一张大幅的《垂柳图》,柳条嫩芽手法细腻,江河泼墨却另类的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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