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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擦了一下鼻子，眼泪也在流。
“我来扶你。”
好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石磊！
他变了，蓄起了胡子，变得更加沧桑，历经风雨。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帮助。然后我将手掌放在地面上，想要撑起来。试了几次，我的腿却不争气。此时，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偏偏在石磊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他蹲下身。我避讳地躲开，不想让他碰到我的身体。
“小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你就让我帮你吧。”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此时，我感觉身体里的那千万只蚂蚁在顺着我的血管和我的喉咙往外涌出来，快要将我的身体掏空，撑破。我想叫嚣。我想发怒，我的浑身都在颤抖。
“小北，你怎么了？”
石磊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来，要带我去医院。
“你……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我好难受……我……啊！快放开我……”
我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嵌进肉里，依然没有好过一点。我觉得自己快爆炸。我不该出来的。我要回去，我要躲进房间里。我要那支烟！
“小北，你该不会是？”石磊盯着我的脸，眼神充满诧异。我总觉得他看出来了什么。他以前是军人，应该对毒~品很了解吧？
但他的话还么有说完。
“喂，你快放开她！”
我听到了阿诺的声音。
“阿诺，快救我。”
阿诺拉着石磊的手臂。“喂，你是谁？快点放开我们家小北，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又是谁？你跟小北是什么关系？”石磊戒备地反问道。
“我跟她住在一起！”
阿诺将我从石磊的怀中抱过来。我立刻躲在他的胸膛，不敢看外面的光。
“小北，你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回去。”
阿诺快步走着，将我抱回房间，然后点燃香烟给我。
我猛烈地吸了一口，才终于舒缓过来。在我身体里的蚂蚁也安静了。我闭着眼，陶醉其中。
“好点了吗？小北。”阿诺担忧地问我。
“阿诺，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自卑地转过身。
那阵舒服的劲头过后，剩下的是内心的自我折磨和自我唾弃。
我讨厌吸粉的自己。很讨厌，很讨厌。
“烟已经没有了。我会打听一下，在哪里能够买得到。我想一些酒吧里面会有卖。”阿诺在我的背后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用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吧。下午我会去张楠以前住的地方再看看。说不定她又回去了呢。”
我一下子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激烈的反应，将阿诺吓了一跳。“你……的身体可以吗？”
“当然！”
本来吸了粉过后，就会精神亢奋。
我要将对我自己的讨厌，变成找到那两个女人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