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云集的修文坊里,也不例外。
    司岚笙起了个大早,将方孰玉送出门便开始梳妆。
    方锦书用罢早饭后,来到明玉院里给她请安。
    昭阳公主下给方家的帖子,就只请了长房的人。
    方锦书身穿木兰青细纹缎裙,外罩一袭蜜合色的白玉兰散花纱衣,足上是一双软底云丝绣花鞋。
    发髻上,压了一柄海棠琉璃发梳,旁边插了一支水晶蔷薇花簪子。
    这一身浓淡相宜的装扮,既不显得过于清淡、又不会格外出众打眼。
    这是去昭阳公主府,受邀的贵女不知凡几。
    她并不想,在这样的宴会上出什么风头。
    只是她如今已长大成人,褪去了儿时的稚嫩和青涩,姣好的容貌再怎么掩也掩不住。
    只见她柳眉长眼、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似水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冰冷。
    只薄施脂粉,就令她散发出清冽如梅的气质,风姿绰约,令人过目难忘。
    她不是方慕笛那样的美人,拥有倾国倾城,令无数男子渴望拥有的绝色;她也不是像吴菀晴那样身姿柔软,弱柳扶风,惹人怜惜;更不是宝昌公主那般娇艳动人,让人遐思。
    方锦书的美,在于她通身矛盾而独特的冷清气质。
    让人想要进一步了解,却又恐遭了她的厌弃止步不前。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司岚笙心头感慨,这么好的女儿,为何偏生如此多的波折!
    “书儿,母亲都打听过了。
    花会的地点,在公主府上的漱雨轩中。
    一溪相隔的对面,是清玄阁。”
    这次的花会,来的不止是女子而已。
    在清玄阁中,尽都是受邀而来的武勋子弟、青年才俊。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太子和宝昌公主也会到场。
    这些,都是方锦书前世所知道的事情。
    这场牡丹花会,在前世原本就是她特地授意昭阳公主而召开,想必今生也不会例外。
    只是,这会母亲突然提起清玄阁,有何用意?
    司岚笙拉过她的手,叮嘱道:“在公主府里,男女大妨不似平素严谨,你自己需多加注意。
    近来你父亲新收了一个学生,是前朝谭家留下的血脉,叫谭阳。
    你若见了,不妨多留意。”
    在武勋之家,女子也会习武,风气要比书香门第开放的多。
    何况这样的花会,贵女俊彦云集,在风雅含蓄的试探之下,也是一场相看议亲、结盟、联姻的互相试探。
    谭阳?
    方锦书讶异的抬起头,看了司岚笙一眼,疑惑问道:“母亲?”
    这个名字,她没想到在今生还会再次听见。
    司岚笙点了点头,道:“书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谭家是没落了,但底蕴仍在。
    他态度谦逊,在你父亲跟前学着做文章,母亲看着是个好的。”
    她说得轻松,其实在旧年就已经着人仔细寻访过谭家,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谭家家风清正,一心只栽培子孙,期盼着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谭阳天资聪颖,却并不自满,脚踏实地。
    莫说通房,就连在身边伺候的也只有一个小厮,自律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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