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姑娘可别想岔了,今日之宴,你推脱不得。”
    风月阁里,各位姑娘的丫鬟都是由楼里一并安排指派。
    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这些丫鬟,自有手段让姑娘不得不听从她们的安排。
    “我是真的病了。”
    玉珠的眼角氤氲出泪珠,惹人怜爱。
    “你这话,留着给夏大人说吧。”
    丫鬟走到她的身后,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痛得玉珠立刻掉下泪来。
    “行,就这样进去。”
    春寒料峭,屋子里烧了地龙却温暖的紧。
    玉珠身上,仅着一件鹅黄色裹胸实地纱长裙,外面罩着印花牡丹胭脂红纱衣。
    她的肌肤,从质地轻薄的衣裙下透出粉腻白皙的光泽,若隐若现。
    一条由金线编织而成的束带系在她的腰间,从束带上垂下来一串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勾勒出诱人的风情。
    这原是她在风月阁里最寻常不过的装扮。
    寻常到,连玉珠自己都早已习惯。
    可是,要穿这么一身,去见到故人,她心头是说不出的羞耻。
    此时,玉珠的眼中有泪,眉尖轻蹙,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致。
    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她心头叫苦连天,自己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
    玉珠裹足不前,丫鬟却等不得她。
    伸手扶着她,笑着扬声道:“姑娘腹痛也要来伺候夏大人,辛苦姑娘了!”
    说着,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她带入了房中。
    玉珠脚下一个踉跄,迅速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
    当看见权墨冼时,心头一凛,目光迅速滑过他,落在夏泽林的身上,娇笑道:“奴家来迟,还望大人勿怪。”
    说着,便娇娇轻轻地拜了下去,端起案几上一杯酒仰头喝了。
    放下杯子之际,一滴泪落入地面的长绒红毯之中,姿态格外纤弱。
    事已至此,她只能装作不认识。
    盼着权墨冼也能知趣些,千万别来揭穿她。
    玉珠这番弱柳扶风,除了权墨冼,在场男子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夏泽林清咳几声,道:“原来姑娘抱恙在身,倒是夏某人没有怜花惜玉之心了!
    权老弟明儿就要走了,你且坐到他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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