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秀忙把一应用具摆放整齐,从药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冰桶中取出一枚小瓷管来,倒了出来几滴,又取了李临河的血来,两滴血不多时便混在了一起。
    “林氏的验血之法,皇帝应该有所耳闻吧,那一管里的就是怀王的血,今早刚取的。”
    景泰帝不动声色地看着,逐渐握紧了拳头。
    “你想要认祖归宗吗?”
    太后问。
    李临河短促地笑笑,“我是我娘被玷污后的产物,什么祖什么宗,都是我娘受害的来源,他也不是我的父亲,我这样的身份,只是皇家的耻辱罢了。”
    景泰帝陷入了沉默,这件事万万不可放在台面上说,可要让他咽下这口气,也是千难万难。
    “陛下,李临河想求一个赐死,绝了李家要把我当做棋子来制衡怀王的念头。”
    “制衡怀王?”
    景泰帝微微蹙眉,怀王一个闲散王爷,有什么可制衡的?
    “怀王势力极大,可以帮助晋王夺得帝位——”
    李临河气喘吁吁地道:“我知道这话是大不敬的,但我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我能说完这些话已不易,望陛下见谅。”
    ”
    皇帝,这是怀王的党羽,都已验明确凿无疑。”
    太后递过一份写好的名单来,景泰帝只看了几眼便勃然大怒,又不可置信,这名单上的臣子,有的已经做官超过了二十年,怎么会是怀王的党羽!
    景泰帝和太后心知肚明地没有在此时此地议论此事,景泰帝默默收下了名单,道:“朕不怪你,你还有什么想说?”
    “我娘亲的尸骨,被怀王刨走了。”
    “什么?”
    景泰帝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又震惊于怀王的胆大包天。
    “我求陛下能赐我个全尸,和我娘亲葬在一起,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亲人疼爱过,死了,我想躺在娘亲的怀里,哪怕,哪怕她是一堆骨头也好。”
    景泰帝沉默了许久,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院子里,刘大夫敲敲门,“程大夫,如何了?”
    温云秀答道:“马上就好。”
    说着话,温云秀绕到屏风后,拿出一包针来,迅速地扎在了李临河的脸上和手上,随即打开了门,将刘大夫和管事的迎进来。
    “当真对不住,方才没有注意到,打碎了一个盏子。”
    “不妨事,不妨事。”
    管事走到床前,见李临河脸上和手上都扎满了针,不由惊吓了一下,“这,小公子,这——”
    “无妨的,取下来就好。”
    温云秀装模作样地道:“师父,时间到了,我取针了。”
    景泰帝嗯了一声,温云沐便手脚麻利地取了针下来,凑到李临河耳边道:“殿下已寻到丽妃尸骨位置,怀王卧室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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