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
    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遇事时候,不能不思考后果,而是要先思而后行,将一切考虑妥当而且觉得一定能成事之后才去做,不然就是莽夫,不可取也。”
    他说完,宋太傅点了点头,道,“不错。”
    没有做过多评论,又让赵致礼来说他理解。
    季衡徐轩说完了之后,偷偷看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一脸肃穆,像是认真听样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什么。
    季衡磨了一阵子墨,有些手酸了,停了一下动作,才又慢慢磨起来。
    赵致礼起了身,即使宋太傅跟前,他也有他傲气,不紧不慢地给宋太傅行了一礼,才说道,“对这一则释义,弟子同徐世弟理解相差无几,只是,弟子觉得,徐世弟未免太小看子路了。
    孔圣人前面赞扬子渊,说用之则行,不用则藏,只有他和自己能做到,也就是贬低子路及其他弟子,对他们失望不满。
    子路和冉有辅佐把持鲁国朝政大夫季氏,论语季氏将伐颛臾里,孔圣人主张‘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要求‘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他是不支持季氏伐颛臾。
    而子路和冉有却作辅佐季氏要去伐颛臾,他因此而看不上他们这一点。
    这用之则行,不用则藏,有指他修文德以来之主张仁政但是不能被用意思,所以他只能藏之,于是这夸赞子渊话,其实就是发自己牢骚,而且不满子路他们。
    子路长于将才,对夫子这话,也是不满,但是他并没有不尊师,只是间接说,‘子行三军,则谁与?’要是打仗,他是愿意辅佐夫子身边。
    但是孔圣人却不愿意满足子路想望,只是说,‘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
    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以此来提醒子路,要临事而惧,好谋而成。
    当时适逢乱世,礼乐崩坏,世风不古,要实行孔圣人仁政显然不可能,依靠武力而统一天下,才是唯一一途,孔圣人仁政不能施行而看不上子路和冉有,那样说子路,未免太迁怒。”
    赵致礼这一番理解,引用不少,看来是有好好做了功课,听得季衡磨墨动作都停了下来,觉得很有意思。
    连宋太傅都抬眼盯着他多看了好几眼。
    从看宋太傅写书,季衡倒不认为他是个酸腐之人,即使赵致礼这一番话有辱先贤之嫌,宋太傅大约并不会对他动怒。
    不过,也许也只是大约而已。
    宋太傅本来坐着,此时也站起身来了,赵致礼丝毫不追悔自己言论,站得笔直。
    宋太傅走到他面前去,居然没有说他什么,只是点点头,“不错,坐下吧。”
    季衡看了宋太傅两眼,心想,他只会说“不错”
    这两字吗。
    宋太傅站书房中间,又看向小皇帝,道,“皇上,您来说说您理解吧。”
    小皇帝笑了一笑,却说,“朕看季衡有意说说他理解,太傅,朕想先听听他怎么想。”
    宋太傅愣了一下,没有拂小皇帝意思,他转过身看向季衡,大约认为季衡看着还是太小了,即使已经学完了论语,也不一定有什么深入见解,但是皇帝要让他先讲,他就只好道,“季衡,你说说看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