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昨夜直接就歇在慕阳旁边,现成铺好的厚厚软软的干草,她蹭个边儿躺着,她既然都和慕阳成了夫妻了,这也不算占他便宜。
    趁着犯人出去抢吃的,贺兰偷偷张开包袱一角,简单翻了翻。
    除了她昨天摸到的那些,还有火折子、一小袋梅子糖、一面小铜镜、一个木偶。
    火折子是实用工具,镜子虽然不是必需品,好歹可以照面。
    哥哥给她装一个木偶是什么用意?
    竟然还是个关节灵活,可以随意摆造型的高级木偶
    没功夫多想那些,贺兰从包袱里摸出鞋垫和袜子,套在脚上,没舍得穿新鞋。
    等脚上的磨穿了再换吧。
    令贺兰没想到的是,婆母竟然给她送了饭食来,她小心接过,觑了眼婆母的脸色,倒是平静得很。
    约摸是她把药给她亲儿子了,所以才想起来该对她好点。
    押官吹响哨子,所有人按照昨天的位置站好,再度启程。
    贺兰注意到,慕家所有人都褪去华裳,换上普通麻衣,饰也都褪尽,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流放犯了。
    只是几房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婆母拿出一套麻衣,并一双鞋袜,递给贺兰,“这是给你的。”
    三夫人冷眼看着,嘴都快撇到地上:
    “我说侄媳妇,这衣服鞋袜,可是散了大家的财才换来的,你可不能再藏私了,你娘家给你备了什么好东西?还不快拿出来!”
    四夫人果然开始接着拱火,“侄媳妇昨日侍奉阳儿辛苦,大嫂自然格外爱护些,只是”
    “不知那药是否对症,毕竟是药三分毒,可容不得半分差错。”
    贺兰忽然反应过来,有好几次,三夫人每每说什么,婆母大多不予理会。
    可四夫人一出口,婆母就像被按下开关键,总要出面压制她,让她低头。
    四夫人言语间总是带上慕阳,那是婆母的支柱和命根子,可不一点就着?
    贺兰都快气笑了,这是要做什么?
    大家都是流放犯了,还在这玩宅斗那一套?
    贺兰没接婆母递过来的衣裳,反而轻轻推了回去。
    “三婶说的是,我娘家有给我准备,婆母,您自己留着,往后用得上。”
    “还有四婶,我知道您是有大见识的人,看不上我这点破烂东西。”
    四夫人刚要翘起的唇角,眼见的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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