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决定抛下她,为了解除那咒语。

“姐姐,我想要这个。”

她拉着我的衣袖指一串冰糖葫芦。

我晃过神来,从荷包里倒出几枚铜钱买下,放到她手里。

她一边吃,一边笑得满足,我路过卖铜镜的小摊,看见一个笑着的令我陌生的白凌。

我这是怎么了?我沿着嫉妒的路径走到了哪里?我与她上一家酒楼,然后假情假意地嘱咐她要留心。

实际上,下山时,我便一直嘱咐她要留心归路,我想她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我的心里似是分裂出了两个人,一个捏作父亲的声音说道,趁此时机将她遗弃,回到正途上去,另一个则抓紧一切时机暗示她,记得归途,记得来路,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你若自己走回去,我便再不抛弃你。

她什么都听不见,眼睛粘在她手里的冰糖葫芦上,全心全意地沉在那甜蜜里,如同自身虚浮怎爱人?我那样与她在虚无山过下去,以姐妹相称,以师徒相待,我知那不是我想要的,但她是怎么想的呢?她好像从不想什么,她的心中留不住烦事,我不知怎么开口,她察觉到我的情感了吗?我不知道。

我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有过分敏感的情绪,那些我深深恐惧的事物在夜里,在我的梦里伸出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

所以我总是惊醒坐起来,然后瞥见身旁小小的她,我带着全身的汗又躺下。

我曾经悄悄地在夜里握住她的手,我的手很冰。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她总是甩开我,渐渐地,她似是逐渐习惯我的温度,不再甩开,甚至紧紧握住,我的恐惧在幻梦中如孤岛漂浮,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是她的手拉着我,将我唤醒。

“姐姐,你在山下那块石头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皱着眉看我。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那猴子精说,姐姐心里已经有了佳偶。”

她扯住我的袖子,“佳偶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姐姐心里竟不只我一个人。”

我放下笔看着她有些愠怒的脸,脸上还有与人打斗受伤刚结好的疤,“你呢?清儿,你心中有几个人?”

“清儿心中自然是只有姐姐一个。”

她笑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别再与他们打架了,你脸上的伤什么时候有尽头?”

“还不是他们找事,我都说了不准递情书,也不准上山,可还是有人偷偷的,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哦?送情书和上山竟成了见不得人的?”

“也不是……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这样做!”

她答不上来,涨红了脸。

我不再逗她,半夜下山将石头上的后半句改成了「已有一尾痴缠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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